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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姻緣結13更新:2020-09-24 17:18: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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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姻緣結13更新:2020-09-24 17:18:34

這種無能為力, 無端讓人心酸。

謝吉祥微微嘆了口氣,她對趙瑞道:“我原本只是略有猜測,池小荷對顧東的專註和尋找, 絕非因為怨恨, 她從小失去父母, 很早就自己養活自己,十幾歲時認識顧東,兩個孤兒很快走到了一起。”

“當年兩個人行竊被抓,肯定是商量過才把罪責推給作為初犯的池小荷,待池小荷出獄,兩人依舊可以在一起, 只是後來池小荷懷孕了。”

一直顛沛流離兩個人必須要安穩下來,一直靠小偷小摸營生的混混顧東終於意識到,他要做父親了。

所以,他把目光對準了富麗堂皇的雨花巷。

他想最後做一票大的, 讓他們可以租個小院,給孩子一個家, 卻沒想到最後的這一次動手, 竟成了永別。

趙瑞頓了頓, 他卻沒有謝吉祥那般柔軟心腸,他只說:“吉祥, 若他沒有歹念, 也不會落得如今葬身池塘的下場。”

謝吉祥微微一楞, 少傾片刻,她長舒口氣:“是我太過沈湎於故事。”

故事再動聽,也掩蓋不了顧東進入祝府的動機,偷竊本就是犯罪。

趙瑞看她有些傷感, 便道:“若此人真是顧東,那麽本案的結論就很清晰。”

殺人者,一定就在祝家中,跑不出去這個陰森森的竹林院落。

趙瑞陪著謝吉祥往竹林中行去,低聲道:“張忠沒有死,他很可能也沒有離開祝家,那麽這三年裏肯定有人悄無聲息被人頂替,卻無人發現。”

這樣一個人,平日肯定同旁人沒什麽聯系,說不得話都很少說,突然換成別人,只要依舊低調不眨眼,還真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。

趙瑞讓蘇晨找的,就是這麽一個男人。

孤身一人在祝家當差,沒有任何親人,或許還有些殘疾,他的差事很偏僻,無需跟外人交流,年齡同張忠應當差不了太多。

如此限定了範圍,人就很好找了。

謝吉祥仔細思索這個案子的所有疑點,然後道:“你覺得,犯案之人會是張忠嗎?”

趙瑞沈默下來。

這個案子實在太過撲朔迷離,一個死者牽扯出第二個、第三個,甚至……可能還有第四個。

郝夫人到底是怎麽

死的,祝家沒有人能說清。

兩個人一起漫步在荷花池邊,感受著竹林中陣陣微風拂來,突然異口同聲道:“我不認為是他。”

說罷,兩人相視一笑。

趙瑞讓謝吉祥先說。

謝吉祥道:“這個案子看似覆雜,其實也簡單,它一共有兩條線。”

“第一條線便是三年前郝夫人一案,之所以定她為受害者,是因為她的死因不明,為何而死也不明,可以肯定的是,當時她的死同祝家隱藏起來的那個孩子、同張忠和祝鳳儀都有關聯,無論她是自盡還是他殺,她的死最終讓那孩子的秘密沒有告白天下。”

那個很可能□□產下的孩子,最終好好生活在了祝家,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,他孤獨地生活著,日覆一日唱著那首搖籃曲。

直到祝錦程突然被打斷了腿,直到池小荷進了祝家,同祝錦程有了聯系。

隱藏在祝家的張忠,終於坐不住,現身在祝錦程的面前。

之前那三年,他為何忍氣吞聲,背負跟主母偷情害死主母的罵名,就如此隱匿下來?

若真是他心懷怨恨,見不得祝家好,這三年他有無數的機會動手,卻偏偏選擇了現在。

為什麽呢?

謝吉祥不知,趙瑞也無從揣測,但兩人心中卻都有了推斷,張忠作為真兇的可能,絕對不到五成。

可若不是張忠,那麽有嫌疑的便只剩下祝家的三個主人。

祝鳳儀、祝嬋娟、柳文茵。

這三個人,看似都有動機,也都好似沒有動機。

祝鳳儀只出現一面,就仿佛再無聲息,祝嬋娟滿心堅定,現在也是一臉仿徨。

而柳文茵,則由始至終篤定殺人者便是張忠。

謝吉祥垂眸深思片刻,隔著荷花池遙遙看向那一對姑嫂,突然道:“這個案子背後的故事幾經變化,一開始我們以為是小妾偷竊逃逸凍死,後來發現祝家另有隱情,小妾恐怕並非意外而死,而祝家剛死亡的大少爺,亦是被人害死,兩廂結合之下,迅速串聯起祝家三年前的舊案。”

“關於這個案子,祝家眾說紛紜,各有各的說法,祝嬋娟認為其母親確實同張忠有私情,以至於急病而死。柳文茵則認為是張忠對祝家心懷怨恨,害死了婆婆和丈夫,那麽張忠

是如何想的?祝鳳儀又是如何認為?”

謝吉祥說到這裏,突然嘆了口氣:“我們只能順藤摸瓜查詢線索,但是三年前的案子已成舊案,所有線索不覆存在,即便確認顧東的身份,也只能證明張忠還活著,還留在祝家。”

“而現在剛發生的兩起命案,因為都發生在祝家,祝家裏裏外外都打掃幹凈,就連偏僻之處的冰窖,也一絲線索都沒有留下,以至於池小荷是否是在祝家冰窖凍死都無法定論。”

這個案子,比阮林氏的案子還要覆雜,還要難查,最要命的是,他們沒有掌握關鍵線索。

謝吉祥嘆了口氣:“怎麽這麽難?”

上次的案子,跟本次的比起來,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順利的。

他們一路跟著線索查,最終指認了嫌疑人,讓案情大白天下。

但現在這個案子,他們每多尋找到線索,或者從家屬口中詢問出其他細節,也都只是讓案情更加覆雜,牽連出更多的隱情和舊案。

謝吉祥略有些發愁,若是最後查出嫌疑人卻無法定罪,又該如何是好?

趙瑞看著謝吉祥滿面愁容,倒很是淡然,他彎下腰,在她耳邊低語幾句,謝吉祥立即睜大眼睛。

“還可如此?”

趙瑞淡淡一笑,安撫了謝吉祥內心的煩悶:“為何不可?”

他伸手在謝吉祥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:“傻丫頭,你只需查案便是,其他有我。再說,我們還未審問祝鳳儀呢。”

是的,這最有可能的嫌疑人,他們還沒有仔細詢問。

謝吉祥深吸口氣:“走吧。”

兩人的目光,一起落在了影影綽綽的墨竹軒屋檐上。

今日他們硬闖祝家,已經算是打草驚蛇,即便祝鳳儀不同意搜查墨竹軒,他們也沒有更多證據搜查,卻可以詢問祝鳳儀。

趙瑞叮囑校尉看住那姑嫂兩人,便跟謝吉祥一起往墨竹軒行去。

此刻的墨竹軒,同荒涼冷清的墨梅軒似乎毫無分別。

穿過層林密布的竹林,謝吉祥和趙瑞七拐八拐才來到墨竹軒前。

墨竹軒是整個祝家的主院,其家主一直都居住於此,因此院落要比其餘幾處要更開闊,院子裏也是芳草如茵、桃紅柳綠。

謝吉祥發現,祝家所有院落,只有此處最為

令人驚艷,也最為雅致古意。

墨梅軒單調清冷、墨蘭軒空曠素雅,都比不過優雅別致的墨竹軒。

此刻,墨竹軒大門緊閉,裏面安靜無聲,謝吉祥甚至不知裏面是否有人。

趙瑞偏過頭去,趙和澤便立即上前,輕輕敲門。

“可有人在?”趙和澤朗聲問。

一陣夏日暖風拂過,墨竹軒中的花草迎風搖曳,發出沙沙聲響。

無人應答。

趙瑞頗有耐心地等了一會兒,直到趙和澤再度敲門無果,才略微皺起眉頭:“闖進去。”

他冷聲道。

然而他話音剛落,只聽吱呀一聲,門扉從裏面應聲而來,一個雪白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裏。

祝鳳儀本就皮膚白皙,如此站在陽光下,更如同雪人一般,渾身上下都散著熒光。

“何事?”祝鳳儀淡淡問。

趙瑞上前一步,直直站在門外,正面對視祝鳳儀。

“祝老爺,有些案情需要詢問,不知可否進去說話?”

趙瑞的語氣,難得比較客氣。

但祝鳳儀卻沈默了。

第一次趙瑞詢問是否可以搜查墨竹軒,祝鳳儀就猶豫很久,最終沒有答應,這一次,一行人就直直攔在墨竹軒門前,端看祝鳳儀如何選擇。

謝吉祥看到祝鳳儀白得發光的面容,就隱藏在門內的陰影裏,他沈默著,似乎拿不定主意。

但他眼神中的糾結和猶豫,卻讓謝吉祥清晰感受到了。

這個門他似乎很想開,可是有什麽東西攔著他,不讓他打開那扇阻攔眾人的門。

最終,祝鳳儀嘆了口氣:“抱歉,出去說話吧。”

他最終也沒有允許眾人進入墨竹軒。

祝鳳儀微微打開大門,從中穿行而出,然後轉身緊緊關上房門。

“趙大人有何要問?”

趙瑞開門見山:“祝老爺,你可知貴府的張管家並未過身?死在荷花池裏的人並非張忠。”

祝鳳儀臉色依舊淡漠。

他輕輕垂著眼眸,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都無,趙瑞這一段話,似乎並不能引起他的驚慌。

“是嗎?”祝鳳儀輕聲答。

趙瑞定定看著他,片刻之後又問:“根據令愛口述,三年前她聽到張忠同令正曾有爭吵,內容隱約涉及兩人私情,請問此事祝老爺是否知情?”

聽到私情兩個字,祝鳳儀身形微晃,謝吉祥註意到,他又攥起手心。

似乎,他表達感情的方式並非表情,而是隱藏在袖中的手。

“不……”祝鳳儀再度開口,聲音幹澀,“不,他們兩人絕對沒有私情。”

這一次,祝鳳儀終於給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。

————

祝鳳儀一字一頓,說得異常堅定。

謝吉祥回憶起祝錦程的那封遺書,他對於這個父親,可是全無好感,甚至對張忠的話深信不疑。

然而現在祝鳳儀的態度,卻跟他們以為的截然不同。

如果祝鳳儀真的如祝錦程遺言所言害死了自己的妻子,又跟自己的親姐姐有染,他現在的回答應該是:張忠確實跟他夫人有染。

只有坐實這個留言,他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,張忠會越來越被官府關註。

但祝鳳儀沒有這樣做。

他認真看著面前的堂管,看著對方冷漠的面容,再次肯定:“芳鴛……內子性格平和,最是溫柔不過,她不可能做下如此天打雷劈之事。”

謝吉祥幾乎聽到他咬牙切齒。

趙瑞卻一直很淡然,他繼續問:“令郎為人所害,用金蠶蠱毒殺,其手段兇殘,歹毒至極。他死時會有鉆心之痛,其苦無比。”

祝鳳儀抖了抖,他狠狠閉上雙眼,似不肯細聽。

趙瑞卻不給他喘息機會。

“令郎藏在臥房裏的遺書,上面可是寫了一些對祝老爺不利的消息,”趙瑞如此說道,目光緊緊盯著祝鳳儀,“令郎認為,是因為其母親的死同你有關,且認為他的腿傷也同你有關。”

祝鳳儀一下子站不穩,往後踉蹌一步,他驚愕道:“為何會如此?”

趙瑞一步上前,直直逼近:“為何不會如此?荷花池底的白骨根本不是張忠,張忠還活著,看到令郎腿傷痛不欲生,你說他會不會告知令郎真相?”

祝鳳儀下意識道:“什麽真相?哪裏有什麽真相?”

他聲音幹澀,透著無邊的悲苦。

這一聲,倒是讓趙瑞沒有繼續上前,他突然緩和了語氣,循循善誘:“祝老爺,本官為查此案,已連續奔波數日,對貴府的故事還是頗為熟悉的。”

祝鳳儀那張雪白的面容,一瞬失去所有血色。

他雙

唇顫抖,垂著眼眸,似乎不敢聽趙瑞言語。

趙瑞道:“若張忠同令正的死無關,他心中對祝家只怕怨恨頗深,這也難怪,他會跟令郎說些不三不四的話,以至於令郎氣急攻心,到死都沒有釋懷。”

祝鳳儀幾乎喘不上氣。

謝吉祥突然明白,祝錦程的死,對祝鳳儀打擊確實很大,他的病並非偽裝,他是真的無法承受兒子的英年早逝。

“祝老爺,你想不想知道,張忠都說了些什麽?”

趙瑞的聲音仿佛帶著無邊的魔力,吸引著祝鳳儀,令他在踟躕與猶豫之間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

他想知道,他想知道兒子到底存著怎樣的心情而死。

他也必須知道。

趙瑞淡淡看著他,語氣溫和,好似帶著同情:“張忠對令郎說,祝老爺你是因為同令姐祝鳳顏有染,被郝夫人知道真相,氣急攻心之下殺人滅口。”

“祝老爺,這是不是真的?”

祝鳳儀腿上一軟,差點沒坐到地上。

“怎麽可能,”祝鳳儀低著頭,嘴裏反覆念叨,“這是假的,這是假的,他騙人,他騙人!”

祝鳳儀已經完全崩潰了。

趙瑞上前一步,張了張嘴,準備繼續刺激祝鳳儀,讓他給出祝家這些命案的真相。

然而,就在這時,一道略顯臃腫的身影出現在竹林前,她快步上前,擋在了祝鳳儀跟趙瑞之前。

“趙大人,”柳文茵一臉的冷汗,“趙大人,父親身體孱弱,受不得刺激,還請不要用這些不知道怎麽揣測來的假線索欺騙父親。”

柳文茵是趕過來的,她大著個肚子,無法快步走路,卻還是堅定趕來維護了祝鳳儀。

她就站在趙瑞面前,肚子圓潤,身形臃腫,可臉上卻滿滿都是堅定。

“若非有確鑿證據,還請趙大人不要逼供,”柳文茵一字一頓道,“我們祝家接連出了這麽多事,家人都很悲痛,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,也請大人勿要為了破案而緊追不舍。”

趙瑞卻挑了挑眉。

這位柳夫人倒是很不簡單,頭一次見她是異常的柔弱溫和,她跪在亡夫的靈前,可謂悲痛欲絕。

此刻的她卻又無比堅強,整個祝家也只剩下她還能屹立人前,努力維持祝家的臉面。

趙瑞突

然勾唇笑了笑,他目光下滑,落到祝鳳儀蒼白的面容上,果斷轉身:“無妨,只要找到張忠,貴府的案子就可以了解。”

他意味深長道:“張忠就潛伏在貴府,多年來一直都未離開,今日已晚,明日本官自會挨個搜查,定能查出真相。”

趙瑞話音落下,對謝吉祥勾了勾手,一行人迅速離去,不再同祝家人糾纏。

而留在原地的柳文茵則小心翼翼扶著肚子蹲下,她伸出手,想要扶起祝鳳儀。

“別碰我!”祝鳳儀突然打掉她的手。

“那不是真的,那不是真的。”他反覆說著,眼神裏有著無法言說的悔恨。

那不是真的。

臯陶司的趙大人似乎對祝家失去了耐心。

從池小荷死亡到今日,已經連續查案三日,這三日來他們一直都在調查祝家,都沒怎麽休息過,沒了耐心也在情理之中。

趙少卿同一直忙碌的蘇副千戶回合,他一聲令下,所有滯留在祝家的校尉一起撤離。

趙瑞領著謝吉祥跟邢九年直接上了馬車,似乎多留片刻都難受。

待上了馬車,邢九年還問:“怎麽,今日不查了?”

趙瑞淡淡笑笑,道:“明日再說吧,不急於一時。”

大概柳文茵也未想到官府這麽簡單就撤走,等到馬車走不見蹤影,她才讓人關上祝府大門。

這麽一鬧,祝家的喪事也辦不下去,還不如閉門謝客。

隨著官府撤離,熱鬧了幾日的祝府重新恢覆平靜。

夜晚的燕京城沒了白日的繁華和熱鬧,它仿佛是個終於安靜下來的美人,重新綻放其優雅和柔情。

仲夏夜晚的燕京,也還有些悶熱。

整個燕京都安靜下來,就連一向忙碌的雨花巷也不能免俗,徹底歸於平靜。

雨花巷後巷,祝家後門邊的門房裏,看門人老何正坐在屋中搖蒲扇。

唰啦、唰啦。

他似乎很熱,扇子搖得很是用力,可那張蒼老斑駁的臉上卻依舊熱汗直流。

“怎麽這麽熱呢?”老何啞著嗓子道。

他扇了一會兒扇子,還是覺得悶熱,便起身下了竹床,準備去打開房門,讓晚風能吹進這單薄的門房裏。

他向前走了兩步,突然停住了。

“誰?!”

老何啞著嗓子問。



的嗓子不知道被什麽傷過,又粗又啞,聽了讓人很不舒服,如此冷喝也喊不出氣勢,只是平白讓人覺得老邁孱弱。

他喊了一聲,卻無人應答,只有門外細微的風聲敲響房門。

老何僵住了。

他努力睜著渾濁的眼,使勁往四下看去,卻什麽都沒能發現。

老何的心撲通直跳。

難道被人發現了?

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

這三年來從沒有人懷疑過他,就連從老何變成他,也無人發現任何端倪。

現在,又怎麽會被人發現?

知情人都死了,認識他的人也越來越少,他不可能被人發現。

老何站在屋裏,安靜聽著外面的風聲,少傾片刻,發現他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。

“呵。”老何自嘲地笑笑。

這幾日官府的嚴厲搜查讓他心神不寧,一日日無法安寢。

他愧疚嗎?他很愧疚。

他害怕嗎?卻不是很害怕。

這麽多年,他縮在這個偏僻的門房裏,日覆一日做著枯燥的看門人,日覆一日等待時機。

時機來了,可他沒有把握住,也高估了對方的狠心。

老何站在狹窄的門房裏,這一刻,悔恨幾乎要淹沒他,讓他無所遁形。

就在這時,一道低沈的女音響起:“張管家,你居然還活著?”

老何倉皇擡起頭,只能看到窗外一道模糊的影子。

“誰!”老何再度厲聲詢問。

窗外的身影飄了飄,似乎來到了門前。

老何只聽吱嘎一聲,對方推了一下門,卻沒有推開。

老何心跳如鼓,這時卻反常地冷靜下來:“不管你是誰,不管你弄什麽詭計,你都進不來。”

“我鎖門了。”老何咧嘴大笑。

他低啞的笑聲回蕩在門房裏,讓人不寒而栗。

門外的人似乎僵住了,一時間不知要如何進來,又或者被老何的笑聲震懾,倒是冷靜下來。

老何站在房中,他死死盯著房門,不敢錯過一眼。
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嘆息。

“唉。”對方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
“你要是不那麽多話就好了。”

隨著這一聲略顯熟悉的嗓音響起,淅淅索索的聲音從門房外傳來,老何借著昏暗的燭光,看到門房的縫隙裏有黑影一閃而過。

他眼前

一花,感到那黑影直撲面前而來,老何下意識抓起手邊的燭臺,往前一晃。

只聽“吱”的一聲,那黑影被燭光燒到,一下墜入陰影內,忽然失去蹤影。

老何冷汗直流。

“你到底是誰,你為何要殺我?”老何問。

外面卻沒了聲息。

剛發生的仿佛如同夢境之中,讓人不知是真是假。

老何僵硬地站在房門裏,他死死舉著燭臺,根本不敢動。

隱藏在陰影中的鬼物還在,他一定要燒死它,不讓它碰到自己分毫。

就在此時,門外突然傳來嘭的一聲。

老何下意識轉頭看去,一道腥風瞬間撲面而來。

“啊!”老何驚恐大喊,他無處可躲。

就在這時,一道銀光在老何面前閃過,帶著那黑影啪的一聲釘在了泥土墻上。

“吱!”

黑影在墻上掙紮一會兒,最終沒了聲息。

老何呆呆立在門房內,一時半會兒緩不過神,此刻的他完全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
單薄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,幾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。

老何呆呆看去,只見幾個身穿獬豸服的高大官爺站在門外,樣貌極為普通的青年手中正押著一個臃腫少婦。

老何驚呆了,他睜大眼睛,一臉難以置信。

“少夫人?怎麽會是你?”

火光之下,柳文茵清秀的面容若隱若現,此刻的她,臉上全無平日的溫柔婉約,只剩下刺骨的冷漠。

宛如厲鬼。

她冷冷看著張忠,好似再看一個死人,聲音也透著寒。

“這麽多年,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為何不能是我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趙瑞:來吉祥,看你瑞哥哥我怎麽糊弄人。

謝吉祥:瑞哥哥好棒,糊弄人第一名。

趙瑞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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